情況不明,王甯沒有直接出去處理,而是要先探查清楚對方的目的。
王金趕緊将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王甯聽完都有些驚駭,外面來的竟然是一夥夜不收,這可是軍中最厲害的存在。
有些激動的王甯也安耐不住了,夜不收太重要了,哪怕是明軍已經糜爛,可夜不收已經還存有不少精銳。
“走去看看。”
騎上馬匹王甯直奔外面而去,北城門前此時已經出現了那群人的身影,人數足實不少,足足有兩百多人快三百人。
為首的是十幾個騎兵,一個個精神抖擻,腰間挂着弩,一側挂着馬刀,很顯然是騎兵配置,比流寇的騎兵不知道精銳多少,那股精氣神是騙不了人的。
後面跟着一隊老弱,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精神完全不像是一般的流民,完全不像是逃難,更像是在行軍。
“前方可是王相公當面。”雙方相距百米,前面為首的老頭就率先開口了,聲音洪亮氣勢不凡,絕非腐儒那種喋喋犬吠可比。
“正是,不知老丈是大同還是宣府來的。”王甯内心已經有了決斷,這夥人極為精銳必須想辦法留下。
夜不收全是騎兵,絕對是眼下最為稀缺的人才,身處大平原,無險可守,必需在情報上快人一步。
“從大同而來,路過寶地想要讨碗熱水喝。”梁建業大聲回應,中氣很足。
王甯招手叫來王金,嘀咕了幾句,王金騎馬飛奔而去。梁建業并未在意,他也在拖延時間,想要近距離觀察王甯為人。
“好說,其他的沒有粗茶淡飯還是有的。”
雙方就在土城前停下,非常默契誰也沒有提出進城的話。
王金很快就找到了廚子,要求做一些饅頭湯水。自己急急忙忙從另外的城門出去了。
廚子速度不慢,不多時就送來熱騰騰的饅頭,王甯也親自招待一衆人吃喝。
梁建業也非常感激,這時代能拿饅頭招待素昧平生之人,可是非常難得的了,整個大明除了地主豪紳都缺糧食,小小的一個饅頭,多少人都不敢奢望。
“王相公客氣了,如此招待我等受寵若驚,這一路走來人情冷暖世态炎涼,這一頓是我們最豐盛的一頓了。”
王甯心中大喜,見識過世态炎涼最好,隻需要給些恩惠,就能死心塌地。
“老丈北來,可是有什麼打算,如今兵荒馬亂賊寇橫行,南下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王甯心裡面已經确定這夥人身份,自然想着如何收入麾下,夜不收可是大明朝為數不多的精銳騎兵了。
梁建業帶來的夜不收都席地而坐,卻沒有絲毫的放松,時刻保持警惕,眼睛不斷的看向周圍,朝向也是非常有特點,宛如雜草,看似雜亂無章卻分工明确,每一個方向都有人監視。
老者輕輕拱手,将手裡的饅頭吃掉,一臉正色。
“王相公說的不錯,此次南下也是無奈之舉,建虜掠奪村莊毀了,我這幾十戶人家不走就要被餓死了,如今的總兵也不像早幾年,之前若是立下功勳好歹能得些賞賜,如今立功啥也沒有,不走不行了。”
梁建業輕輕搖頭,一臉的無奈。
王甯卻是一臉的哀傷,大明天下真的是腐朽到了骨子裡,有功的不賞,總兵隻顧着喝兵血,吃空饷,軍隊有這麼可能有戰鬥力。
“原來如此,老丈說的倒也是實話,如此朝廷,如此上官的的确确為之拼命了。”
“可不就是,但凡能活下去,我們都不至于做逃兵,忠君守邊的職責不敢忘,可要眼睜睜看着大家餓死我做不到。”
梁建業之所以強調這些,王甯心裡是清楚的,他還要忠名,不希望王甯視他為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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