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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對不起……對不起呀！”劉雯雯嘤嘤地說。

所有懲罰和傷害都在我們自己心裡。

平日喧嚣的學校在盛夏裡格外安靜，陽光灼熱慵懶，郁郁蔥蔥的樹露出寂寞的綠色。我們趴在圍欄邊，一起看着遠處的天。

走出教導主任辦公室，我們一個站在左邊，一個站在右邊，都想說些什麼，又都不知怎樣開口。最終還是劉雯雯大方些，她指了指樓梯：“一起去天台待會兒吧！”我點點頭，跟着她的腳步上了樓。

反正那個人他聽不到。

這麼想着的我，眼淚又掉了下來。我朝着遠方，大喊：“秦川！秦川！秦川！”

“我一直以為你笨，不懂什麼是喜歡。現在想想，也許這也是你們的一種聰明。作為好朋友，永遠不會輸。不會輸給時間，輸給感情，輸給距離，輸給意外。你們是好朋友啊，所以可以永遠在彼此身邊，可以理直氣壯地付出，可以以最安全的姿态互相喜歡着。”

她小聲小聲地抽泣，雪白的頸子垂下去，像隻傷心的天鵝。而我把頭仰得高高的，沒哭出聲音，眼淚都流進了衣領裡。

其他人都放暑假了，我和劉雯雯要一起回校交檢查，大概之前車轱辘話說了太多，教導主任也乏了，随便翻了翻，叮囑我們要把全部精力放在明年的高考上，就讓我們回家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思考她說的話裡面細微的差别。

她說的話讓我懵懵懂懂的，但有一點我可以确認，如果做好朋友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那我願意，我想永遠在秦川身邊，我想念他。

劉雯雯可能聽到了，教導主任可能也聽到了，我不管了，喊完他的名字我跑下了樓。

劉雯雯沒容我打斷她，就繼續說了下去：“沒什麼的，反正你會一直等他回來的，我不會了。幫我跟他說，我喜歡過他，以後不喜歡了。就這樣吧。”

“我們不……”

劉雯雯徑自轉身走了，臨下樓前，她揮了揮手，我想這次一定是在跟我告别。她的背影很帥氣，讓我一下子覺得這麼多年我有個還不錯的對手。

“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他呢？”

“不知道。”

我和劉雯雯都因涉及這場青少年的犯罪而被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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