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蛎海排房
雨天日光暗淡,穿透過層層厚重雲幕投射下來的光線少得可憐,海面上又逐漸泛起薄霧。
顧家矮舊的小飯桌被挪去了門口,那裡稍微亮堂些,吃飯也用不着奢侈地點上魚油燈照明。
海魚串都已被及時收去小租屋裡,冰涼的細雨沿顧家海排房低平的空屋檐下墜成線,砸在地上碎成水花濺開,有白色的涼霧緩慢從門外往室内攀爬。
顧川和下首的陶粟換了位置,讓她坐在避風靠牆的一面,而他背對着門檻坐下。
男人年富力強,身軀格外闊壯,盤腿坐下時像一堵小山,擋住了不少蔓延到屋内的冷濕氣。
今天中午顧家阿媽煮的朝食照舊是一鍋海魚段湯,幾碗摻了碎米的海薯澱粥。
一年到頭,顧家的飯食幾乎每天都一樣,來來去去雷打不動的海魚段和海薯粥,隻有當顧家兄弟倆去海場上工時才能帶回來一些别的食物加餐。
如今冬季快到了,偌大的海場自從冬魚被撈盡,就不需要再花費人力去輪工巡查,大家都留在聚集地裡貯蓄食糧修固房屋,為迎接冬天的到來而做足準備。
撬牡蛎和搬碎石都是費時間的重體力活,為了慰勞兒子們的辛苦,顧阿媽特意在海薯湯裡多放了兩小把碎米粟。
至于陶粟給的那三四個罐頭,除了已開動的被她昨夜拿到飯桌上給大家嘗了鮮,剩下的都好好藏放起來,輕易并不會動用。
顧家煮的魚是柴澀微腥的三類魚,陶粟不太習慣吃,便隻顧埋頭喝着燙熱的海薯米湯。
顧阿媽見狀,知道陶粟包裡有罐頭能開小竈,也不勸她進用,使着勺子專給兩個兒子撈魚肉塊。
他們飯量大,下午還要繼續幹活,需要的食物很多。
小小的排屋裡彌漫開熱香,顧洋還在長身體,上午出了趟海,肚子餓得不行,整個人埋在湯碗裡苦吃。
而拿到薯米粥的顧川并沒有喝,他将粥放置了一會,将上層的清湯倒到空碗裡,下層沉澱的米粒則盡數倒進陶粟的碗中。
面前清薄的粥液難得變得濃稠噴香,陶粟怔愣了一下,呆呆地沿着男人端碗的大手擡頭去看。
她的唇邊還沾染着晶瑩濕濡的湯液,将那不點自紅的櫻唇襯托得格外粉嫩飽滿,像兩團小小的軟面魚。
見是顧川特意照顧她,陶粟眉眼彎彎露出淺笑,嘴角邊綻出兩個小酒窩,嬌花一樣美,煞是好看。
海上的人吃慣了海裡的鹹魚鹽蝦,重鹽量的攝入使得不論男女體色都很重,如嘴唇、關節還有衣服遮掩下秘處部位的顔色都深得很,可她完全不同。
顧川垂下頭,不可自抑地想起救起陶粟那一晚,對方全身上下像雪一樣白嫩的稀少膚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别樣皙潤肉感。
當時不過匆匆暼了一眼,但印象極深,一直牢記至今,清晰到可以刻畫出記憶裡的每一處細節。
他整個人難免又身體緊繃難受起來,耳根子悄然浮上了紅暈,剛毅的面容卻反倒顯得更神态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樣看上去冷漠又淩厲。
少女的稚嫩香軟有目共睹,一設想到日後她會接受某個除他以外的男人示好,這使得顧川打心底充滿戾氣。
許是他低垂的側容有些沉冷,陶粟臉上的笑意一頓,又嬌又怯地擡眸看他,連粥也不敢喝了。
顧川意識到她的停筷,竭力緩和下面色,耐心地把她的飯碗朝她推了推,示意她吃飯。
見他神情如常,陶粟放松下來,毫不自知地低頭小口喝着米粥。
誰能想到,男人此刻正因着那點卑劣心思,内心備受煎熬。
顧家阿媽看見了大兒子給陶粟倒粥底的行舉,她呶磨着嘴裡的粥食,沒說什麼。
家裡吃食都有定量,顧川樂意把自己的份額分給陶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隻要不耽誤家裡的活計,随便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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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顧家兄弟倆簡單休憩了一下,就被顧阿媽催促着去修整房頂。
屋外雨勢稍微小了一點,但還在下,淅淅瀝瀝沒個停歇。
為了避免弄濕身上新換的幹衣褲,他們需要換成上午被淋濕的那套。
沒辦法,海民們的生活條件都不好,顧家每個人夏冬兩季也就三四套替換衣物而已。
當然陶粟更慘,她隻有一套,另外一套顧川母親借她穿的,在她換回自己的睡裙後,已被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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