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黎清歡不自覺咬緊唇瓣,雖然她早有預料他會說什麼,但是當真到了這一步,若說無動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本王決定,另立新妃。”
“前塵往事,全數盡消。”
好一個全數盡消......
黎清歡眼眶止不住發紅,沒錯,這都是她最想要的結果,也是她謀劃了這麼久的結果,但是她的心,還是這麼疼......
阿娘,好疼......真的好疼,疼的我快窒息了......
曾經你對我的承諾與誓言,都不做數了。
好,這樣,很好。
反正這條路的走向是必然,又何必當斷不斷?
就這樣結束吧。
“......恭喜。”
黎清歡重重阖上了眸子,猩紅的眼角還是不可避免溢出了一滴清淚。
“恭喜你我......都自由了。”
厲行川卻自嘲的輕笑一聲,分明是笑,卻那般凄涼。
自由了......
這是自由嗎?
清歡,真的自由了嗎?
他緩緩阖上眸子,如同黎清歡一般,額心抵在門闆之上。
分明隻是一道門,二人的心也僅僅隻是隔着一塊木闆,卻仿佛一道萬裡銀河,如同天乩橫在他們中間,永遠也跨不過去。
不知多久,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他走了。
黎清歡仿佛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墜去,她趴在地上,将自己蜷縮正小小的一團,仿佛要将自己死死揉進血肉。
她知道,這一次并非以往的任何一次。
他們,真的此生不複相見了。
西苑徹徹底底的被封死了。
從前隻是不許黎清歡出門,可現在除了送飯送東西的人,誰也不許靠近一步。
院子裡的浴桶厲行川并沒有吩咐讓人拆掉,不知是他忘記了,還是覺得即便拆掉也沒有任何意義,它仍舊留在了西苑裡。
然而黎清歡也再沒有用過它,本身那些湯藥就沒有什麼用,至于那些秦裡精心準備的柴火,都是一些隻要點燃就會輕易散發濃煙的特質木頭。
而自從那天之後,這木頭也再沒燃過。
西苑,也終于徹底的成為了攝政王府内,名副其實的冷宮。
雖然黎清歡自從回了京都就一直守着這偏僻的院子一個人生活,但直到這一刻才清楚的感受到何為孤寂,何為冷清。
她每天都坐在桌案前看着泥人,或者偶爾看看自己從肩膀逐漸擴大到半個手臂那麼大的傷痕,除此之外什麼事都沒得幹。
黎清歡也想過,若是将這薄如蟬翼的肌膚挑破了,會是什麼樣的光景,但是她到底還是沒狠下心去動手。
因為她自己也是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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