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
那兩個有資格上朝的禦史,回到自己的地盤後,再也忍不住對太子的怨氣,私下互相談論起對太子的不滿:
“太子殿下壓根就沒把我們都察院放在眼裡,賴禦史一把年紀過去跟他打招呼,他一開始還裝作沒看見,看都不看一眼,分明就是不想搭理我們!”
“是啊,他還在陛下面前諷刺賴禦史以死求名,更是嘲諷賴禦史的命不值錢,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想什麼,我們幫着查二皇子走私一事,對他的幫助不是更大嗎?”
“我看啊,就是太子想要落井下石,狠狠整二皇子一把,哼!”
二人的談話,被賴明成發現後憤怒的打斷:
“你們兩個,閉嘴!”
兩位禦史立刻住嘴,不敢多說一句話,但心裡還是幽怨的。
賴禦史歎了口氣,打算跟他們多說兩句:
“知道你們錯在哪兒了嗎?”
禦史們面面相觑,其中一個試探道:
“我們不該在私下議論太子殿下,容易給都察院帶來麻煩?”
“錯!”
賴明成搖了搖頭:“你們是沒發現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啊,他這般疏遠我,排斥我,甚至在陛下面前阻止我查二皇子,其實是在保護我啊!”
“保護?”
“何來這一說?”
兩位禦史不明所以,以為是賴禦史在給太子殿下挽回顔面。
賴明成解釋道:“當時我沖動了,沒聽明白陛下的警告,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你們仔細想想,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查二皇子,我一介小官,妄想清掃皇室宗親,豈不是成了僭越?”
“你們别聽太子殿下的言語是多麼不客氣,要看太子殿下做了什麼,他可是以冒着惹陛下生氣的風險,替我接下了查二皇子的重擔,就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最後,卻還什麼都不說啊!”
兩位禦史如遭雷擊,在大人的點悟下,才明白了太子的用心良苦:“賴禦史息怒,我們知道錯了,我們見識愚鈍,沒有看清太子殿下的用意........”
賴明成這才緩和了臉色,警告道:
“以後不準私議太子殿下的不是,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是!”
·······
回範府的馬車上,範建與範閑同車而行,父子倆聊起了家長裡短,朝堂大小事,唯獨聊到太子的時候,範建的臉上,浮現欣賞的微笑:
“以前隻覺得太子裝傻充愣,難擔大任,現在因為陛下賜婚,若若即将嫁給他,這與他多加接觸之後,才發現太子原來竟是個深谙事理,極有分寸的儲君。”
範閑呵呵一笑,吐槽道:“早就跟您說了,太子有變化,您一開始還不信。”
範建扶着胡須,試探道:“你可知道,為何我邀請太子來範家做客,他拒絕了我以後,我沒有生氣反倒笑了呢?”
範閑賤嗖嗖的回應:“難道不是您為了挽尊?”
“你小子!”
範建作勢要打,卻被範閑躲了過去,笑嘻嘻的給出真正的回答:
“那自然是試探太子殿下是否有拉我們範家站隊的意思吧?現在太子殿下與二皇子的勢力鬥争暫時勝利,我們絕不是表态的時機,所以您是想試試太子殿下懂不懂分寸?”
範建點頭:“太子聽出來了我的意思,并拒絕邀請,那就說明他此時并不需要範家的表态,我們還可以保持中立不參與皇子的争鬥,可若若成為太子妃後,這平衡似乎就會被打破。”
範閑皺眉沉思:“所以父親的意思是.......”
範建深出一口氣:“二皇子的背後還有人,她還沒有發力。”
馬車上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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