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但凡得臉的娘娘都去了皇室家宴,皇上照例則要在前殿招待有頭有臉的大臣。直至午夜煙花放完,諸位才各自回府安歇不提。按照常理,甯肅應該跟在明帝身邊伺候的。“你不用熬到最後嗎?”短暫失态之後,沈南喬也回過神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從他懷中擡頭,“不必熬至子時?”“皇上念在我今年新婚,頭一個除夕,特地準我回來陪家眷。”這兩個字從舌尖吐出的時候,帶着點陌生,又仿佛蘊含了幾許缱绻。沈南喬渾然不覺,她像破籠而出的鳥雀,高興得要翻天。“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她還惦記着剛剛甯肅的承諾,急急追問着。“去把你賣掉。”風華絕代的廠臣一臉淡漠地講着笑話。兩人并肩走過後宮的層層宮殿,明黃宮燈高懸頭上,仿佛雲海暗流湧動,更顯壯觀。沈南喬這一刻心情極好,也随着他的話口兒調侃自己。“我太瘦了,怕是賣不上什麼好價錢。”甯肅闆着臉,一本正經。“你知道有些地方,是不按斤兩算價的嗎?”沈南喬怔了怔,才意識到他說的應該是風月場所。“那你舍得把我賣到那種地方嗎?”甯肅本來是随口開句玩笑,未料她有此一問,當下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見他無言以對,沈南喬得意地笑眯了眼。此刻遠處前殿已經非常熱鬧,司禮監的太監們忙着布置煙火,平素隻能在深宮裡的宮女們擠滿了圍欄。到處都燃起明晃晃的燭火,将前殿映照得恍如白日,沈南喬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再嫁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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