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警察局的事故後,成成開始沉默不語。他經常跑去警局問他母親有沒有消息,但總是失落而歸。
不知道是不是他母親真的失蹤了,或是警局在敷衍了事。
她提過說一起去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找,但都被他回絕了。他說不想讓她跟着他流浪,留在這個城市,她至少還有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家。
他說流浪很苦,他們現在生活在這個城市每天乞讨,但至少有家。
他的母親知道他在這個城市裡,要是想見他肯定還會來,要是他出去了,他怕錯過他母親來找他。
寒風開始肆虐這個城市,冬天還是來得那麼及時。
因為有了成成母親的那筆錢,他們度過了一個溫暖的冬天。
他們有了足夠的米和蔬菜,偶爾還有肉吃,整個冬天都是在家裡,除了偶爾上街買糧食,都沒有出過門。
那天他突然問她“你以後想做什麼樣的人,或是你有夢想嗎”?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答案。
曾經她的夢想是每天吃飽飯,不受凍。多餘的從來沒有想過。
她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反問他“那你覺得我能做什麼人”?
他說道“你想一直做乞丐嗎”?
她搖頭,要是能每天吃飽飯,又有誰願意去當乞丐呢?
他又說道“小偷呢,就像那天一樣被抓進警察局,然後一直被辱罵,被威脅,被恐吓”。
她還是搖頭說“不願意”。
“那你再想想,你想要什麼”?他又接着問道。
她想了很久後,興奮的跟他說“我要錢,很多很多錢,買好多好多食物,這樣我就不用去要飯了”。
他笑了笑點頭道“不錯的夢想,那我們就為了有好多好多錢的夢想奮鬥吧”?
她使勁點頭說“好”。仿佛隻要說了好,就能有好多錢買吃的。
興奮過後,她突然想到了很現實的問題,要怎麼奮鬥?怎麼賺錢呢?她問了他。因為她覺得現在最聰明的人是他了,他總能想到辦法。
他說“具體的我也還沒想清楚,但有一點,我們不能去乞讨了,畢竟是不勞而獲,我們要自食其力,想不出别的辦法的時候我們先去撿破爛吧,至少能賺點錢”。
她點頭答應他,計劃從明天開始,天氣好的時候就去撿破爛。
關于夢想,他們當時還是沒有清晰的定義。也不清楚要如何去完成我們的夢想。如何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自從被當成小偷抓起來開始,他們似乎都有點排斥當乞丐了,雖然他們一直都是乞丐。
他們都想着要改變,要努力,至少下次不能被當成小偷抓起來。
他們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但又試圖從底層裡掙紮起來,逃離底層。
夢想很遠,很小,甚至看不到影。但那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一顆擁有夢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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