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恪一怔,她原本是想說些什麼的,對上黎玉辛滿含笑意的眼睛,她忽然又說不說出來了。
她沒見過笑的這樣肆意開懷又真摯的黎玉辛。
以前的黎玉辛也是笑着的,但也隻是因為要笑,所以他便彎唇笑了,不像現在,他的笑意在眼角,在眉梢,洋溢在身體的每個角角落落。
于是,顧錦恪便沉默了,她微微偏過頭去,看廊下的樹枝随風飄動。
黎玉辛笑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收斂了笑意,他看向對面側臉對着她的顧錦恪,眼裡閃過失落和了然。
他素來聰敏,顧錦恪沒有給他回應,隻是沉默偏頭,縱容了他的歡欣喜悅,這代表着什麼,他再明白不過了,這已經是無聲的拒絕了。
顧錦恪聽見身側沒了動靜,才偏過頭來,想和他說清楚:“黎公子……”
“殿下,剛才是玉辛逾越了。”
她話沒說出口,黎玉辛先含笑打斷了她,丹鳳眼裡清湛湛的,一片洞明,然後他話音一轉,說起了别的事。
“殿下是否還記得之前與我的交易?”
顧錦恪對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明白了。隻是不想她說出來,于是打斷了她。
顧錦恪看着他臉上已經無懈可擊的笑容,心底輕輕歎息一聲,于是順着他的話接了:“記得。”
黎玉辛聞言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看着她道:“那我和殿下說一下我想要的吧,這樣我修養好以後就可以直接回京城了。”
顧錦恪微愣,随即點點頭。
談到接下來要說的事,黎玉辛的臉色便含了些冷肅:“我想要殿下做主,掌控黎啟,允我父親和黎啟和離,歸還我父親家财,讓我改随父姓,然後再讓她身敗名裂。”
顧錦恪點點頭,這是小事。
在黎玉辛為人子且被黎啟掌控拿捏的的角度上來說,孝道,父親……他所受限制太多,所以這些事于他千難萬難。對顧錦恪來說,卻并不是什麼大事,尤其是她回京後必定是要找三皇女和黎啟算賬的,這完全可以順手為之。
黎玉辛便笑起來,目光都是快意,他不是沒有試圖自己報仇過,但是這樣稱得上“大逆不道”的行為,和黎啟本身的謹慎和位高權重,卻讓孤身一人的他一直失敗。所以才将注意打到了幾個比黎啟更有權有勢的人身上。
他以前無望時甚至想過給黎啟來一下狠的,或者直接順從命運,但是這太便宜黎啟了,也太讓人不甘心了。
憑什麼她貪婪的霸占父親家的家産,害死兩位老人不顧一切往上爬還要一身美名的死去?而這些這些醜事卻要永遠掩蓋天下?憑什麼她掌控虐待父親,然後再虐待控制孩子媚上,還要孩子孝順?
所以他不能一刀殺了她,因為這樣肯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畢竟官府不會對一個重臣的意外死亡草草了事的。
并且他也絕不能妥協。
他要伺機而動,讓事實天下皆知,讓她身敗名裂,然後他和父親自由自在。
“那就多謝殿下。”他含笑道謝。
隻是這些事都要回京以後才能細細操作,兩人的關于交易的談話便告一段落,但是黎玉辛卻有些不想走,他目光微轉,然後笑着看向顧錦恪:“剛才玉辛出來時,見殿下眉頭緊鎖,不知是為何事煩憂?”
見他問起,顧錦恪便又不自覺蹙起了眉,想到了開源的事,這件事倒是說給黎玉辛聽也無妨,畢竟要開源的因由黎玉辛已經摻和了一半,再聽另一半也無妨,正好告知一下黎玉辛關于黎啟的動态。
而且這時候,多個人也可以多條思路,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和收獲。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見喬氏兄弟和吳連一塊兒進了小院,對着她躬身行禮:“殿下。”
幾個人臉上都是凝重憂心。
顧錦恪便微微颔首,大約猜到幾個人匆匆而來是為了什麼了,便問道:“什麼事?”
吳連臉上都是憂心和嚴肅,她看了一眼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黎玉辛,然後看向顧錦恪,見她微微颔首,便道:“殿下,三皇女殿下押運的第二批物資和我們的一樣,路上被劫了。隻是,三皇女殿下沒有保住物資,被山匪劫掠了大半,她和此次押運物資的黎尚書,還都受了傷。”
唔,果然是這件事,消息終于傳到清城府了,隻不過沒想到黎啟和顧錦繡竟然都受傷了。顧錦恪便看向黎玉辛,沖他颔首,黎玉辛一下了然。
黎啟是戶部尚書,黎玉辛耳濡目染,自有見識,隻是聽了這消息,立即明白顧錦恪的煩惱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從神父開始克蘇魯 躍龍門(科舉) 滿級大佬穿越後帶全家去種田 七十年代獨生女 清*******安 我的意呆利 [奧特曼]訴命 難逃歡愉 今日宜甜 我真是心理醫生 哄你入睡 成為造物主的我被封号後[星際] 錦繡農女種田忙 目睹兇案現場後,我變成小孩子了 霍爺!夫人被人拐走了! 酒神 我的男朋友是條狗 不靠譜大俠 五十年代嬌氣女 誘捕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