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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明川(第1頁)

在與老唐相處的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光裡,二姐内心深處一直懷揣着一個強烈的渴望—老唐能夠慷慨地給她一萬塊錢。之所以會産生這樣的念頭,原因在于那時的二姐正經曆着人生中的首次背負欠款的困境。那筆高達8000元的欠款對于彼時的二姐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絕非輕而易舉就能承擔得起的數目。

二姐坦言道,在那個艱難時刻,她不僅僅将獲取這筆資金的期望寄托在了老唐身上,同時也把目光投向了當時正在交往的另外一名男子。然而,當二姐後來回憶起這段往事時,卻早已忘卻了這名男子究竟姓甚名誰,腦海中僅留存下一些模糊的印象:他們曾在一家奢華的賓館中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是二姐自掏腰包點了一份美味可口的意大利面;這個男人外表長得頗為清爽幹淨,但所從事的工作似乎隻是搗鼓一些不怎麼起眼的破爛玩意兒罷了。此外,有一次閑聊之時,這男子竟然還請求二姐幫忙為他選定一處合适的地點來開設一間咖啡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二姐試圖索要錢财的對象,那便是後來再度找上門來的鄭總。二姐想要的是兩萬。可惜最終事與願違,兩萬塊錢并未如願到手,不過這位鄭總倒也算可以,送給二姐一支價值三千塊的數碼相機作為補償。

這個時候出現的這三個人,可真是讓二姐經曆了一番波折。這第一個人,拿着一張假證來糊弄二姐,這張假證就像是一把火,瞬間點燃了二姐心中的怒火,同時也勾起了她内心深處的自憐情緒。于是乎,二姐氣得扭頭就走,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至于第二個人,二姐都已經記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了。反正這個人,隻是貪圖自己一時的快樂,根本沒打算給二姐多少銀子。而且啊,這人還總是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一點兒都不靠譜。最後二姐實在受不了了,狠狠地甩開了他。

第三個人。那天二姐正跟暖暖在一家溫馨的咖啡廳裡悠閑地閑聊着呢,誰知道這家夥居然又一次食言了。這下可好,二姐積壓已久的怒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對着他就是一頓怒吼。這是暖暖第一次見到二姐發這麼大火,不過還好,二姐其實還是刻意壓制了不少火氣的,畢竟她不希望暖暖在旁邊覺得尴尬或者難為情。

十月份。二姐在多年以後突然意識到一個驚人的巧合:很多很多年裡,無論她如何重生,曆經怎樣的幾年輪回,最終都會“辭舊迎新”在一年當中的十月份。2010年的十月份,更是讓二姐頭疼不已。那時,那八千塊錢的債務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喔。這會的二姐開始戴上框鏡,直至今日,從未離開過她的臉龐。說來也是有趣,十多年過去,二姐眼睛的度數竟然始終穩定地維持在270度。

當二姐第一次戴着那副大框眼鏡時,老唐不禁啞然失笑,他覺得二姐戴着那副眼鏡的模樣甚是滑稽可愛。二姐心裡想到:“老娘還以為是好看呢!”其實,框鏡這玩意兒一旦戴上,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一種習慣。它仿佛漸漸融入了人的五官之中,成為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個十月,對于二姐來說可謂是多事之秋。因為按照和長姐事先的約定,這個月已經到了該還錢的日子。可眼下,連房租都讓二姐感到焦頭爛額,更别提還錢的事兒了,一想到這些,二姐就感覺腦袋一陣陣地發疼。在此之前,二姐還欠着小綠整整1000塊錢,這筆債務已經讓她備受煎熬。如今又新增了八千塊的欠款,這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二姐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夜晚來臨,二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隻能眼巴巴地望着天花闆,等待黎明的曙光。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思緒萬千,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天終于亮了起來,二姐出門去街頭的小吃攤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這種情形讓二姐不由得回想起2008年8月的那個時候,當時的她了賺取學費而徹夜難眠,等到天明後出門,去吃上一碗附近小店賣的豆腐腦。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二姐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人—李雷。二姐心裡頭多少以為這家夥會爺們兒些。當天下午,二姐就撥通了李雷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李雷熟悉的聲音,二姐趕忙說明來意,并表達了自己希望借錢的想法。李雷告訴二姐說,他手頭上的錢都歸他老婆掌管着,聽到這話,二姐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也表示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人家也是有家庭。以,二姐還是很客氣地向李雷道了聲謝,然後便挂斷了電話。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誰曾想,到了晚上的時候,二姐突然接到了李雷打來的一通電話。直刺得二姐體無完膚、片甲不留。隻聽電話那頭的李雷說道:“從今往後,你别再給我打電話了。反正咱們倆從此就恩斷義絕。”

說完,不等二姐反應過來,李雷就毫不留情地挂斷了電話。直到這個電話,二姐才終于意識到,這家夥絕對的神經病一個。一副自導自演啊。

多年後,二姐對我說,“其實‘對付’這種人非常簡單,也很容易。隻要不理會他們就行了。要是哪一天,我可以對所有那些令我心生厭惡的人都采取這樣的态度—不理睬,那麼我就再也不會被那些瘋狗咬傷,也不會被那些讨厭的臭蚊子叮着了。”“想當年我就是太傻了。一個對我一丁點實際用途都沒有的人,我卻任由他咧開那張散發着惡臭的嘴巴,在那沒完沒了”。

要麼你能夠如暖暖那般真誠地對待我、信賴我,我們二人相互了解,彼此扶持。要麼你是那個在我有所需求時,可以為我提供社會資源的貴人。又或者哪怕隻是一個能給予我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保障的人也可以!除了以上這幾種情況之外,請問你究竟憑借着什麼可以随意出入我的家門?到底是誰賦予了你這樣的權力,使得你能夠在這裡肆無忌憚地對我惡語相向、肆意咒罵呢?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在後來當二姐終于下定決心放下這些如同無賴一般的人之後,那種毫無道理且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狀況就再也未曾發生過。當然啦,偶爾還是會有類似的事情出現,但也僅僅局限于那些尚未被二姐徹底放下的人罷了。畢竟,有些可是與二姐有着血緣關系的家人。這麼多年來,二姐其實一直在努力嘗試重新融入這個曾經離開過的家庭。

不得不提的便是二姐幾年後來遇見的兩個能夠确保她生活富足、衣食無虞的男人。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個人偏偏都不是二姐所能接受的類型,但即便如此,在她尚未名利雙收之時,她仍然得竭盡全力地去維系與他們之間的關系。用二姐自己的話來說,實際上她想要“保住”的并非僅僅是這兩個男人本身,而是保住她自己得以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和條件。

二姐曾對我說:“真的不是我把金錢看得高于一切。實在是生存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連基本的生存需求都無法滿足,那其他的東西又從何談起呢?”她接着感慨道:“誠然,我的人生并不是一場虛構的電視劇情節。或許,你會覺得我隻是在為自己的懶惰尋找開脫的理由,又或者認為我是在為自己的一無所成編造一個看似冠冕堂皇實則華而不實的借口。”

然而,事實的确如此。因為其中所蘊含的種種複雜情感,唯有二姐自己才能深切體會得到。那種内心深處的糾結、痛苦掙紮以及萬般無奈,絕非外人所能輕易理解。畢竟,那時的她早已不再處于那個可以肆意灑脫、魯莽行事的青春,而且她曾經親身經曆過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深知其中的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所以根本不可能像個毫無牽挂之人那樣一走了之。此外,她的心中還夾雜着良知上的愧疚與不忍之情。她就這樣一直堅持着,雖然未來似乎遙不可及,成功的目标看起來依舊渺茫,但她依然在默默地邊走邊看,仿佛這就是她走向最終勝利的最後一搏。

多了的一份相信自己。

繼續:十月份二姐再次踏入了駿馬俱樂部的大門原因無他,口袋又一次變得空空如也。

二姐說:“你說這世上到底誰才是真正能依靠得住的人呢?”然而,無論是當時還是此後漫長的歲月裡,二姐似乎始終未能領悟到其中的真谛。畢竟,天下從來就不存在免費的午餐。

就在這個時候,二姐再次與暖暖不期而遇。此時的暖暖早已在駿馬俱樂部聲名鵲起,成為備受矚目的紅人,隻是這時候的暖暖正沉浸在情傷之中,原來她是在為自己心愛的“胖兒”黯然神傷。二姐見狀,便耐心地開導起暖暖來。一旁的燕飛也湊過來好奇地詢問二姐:“你所說的情人究竟是指男朋友呢,還是那種已有家室的男人呀?”

在那段充滿朝氣的青春時光裡,女孩子們總是特别容易相互親近、打成一片。而且往往不經意間,彼此的心就緊緊相連了。或許正是因為大家都有着相同的“志”和“道”吧,所以才能如此迅速地建立起深厚的友誼。五個性格各異的女孩子不知從何時起便玩在了一塊兒。隔三岔五的相聚一堂,去一家香氣四溢的湘菜館。餐桌上,那道辣炒雞胗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大家吃得不亦樂乎,歡聲笑語不斷。酒足飯飽之後,興緻勃勃的一行人意猶未盡,決定前往KtV一展歌喉。在昏暗而又充滿氛圍的包廂裡,每個人都盡情釋放着自己内心深處的情感。二姐想起了她的童剛,不禁黯然神傷;暖暖則沉浸在對“胖兒”的思念之中,淚水潸然而下;就連一向堅強的郝婷也因汪子而暗自傷心。這時,靜兒的妹妹輕輕唱起了那首經典的《追夢人》,她那純淨清澈的嗓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陶醉。

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份左右,這個特别的日子迎來了暖暖的生日派對。在這次聚會中,二姐第一次見到了琳達。那時的琳達留着整齊的齊劉海,二姐心裡暗暗思忖:這女孩與她們幾個相比确實與衆不同,畢竟比起她們來,琳達是個正經姑娘。

生日宴會接近尾聲時,衆人來到了熱鬧非凡的迪廳,準備用激情澎湃的舞蹈來結束這難忘的一天。二姐一踏入舞池,便展現出了她那獨特的舞步,引得周圍的姐妹們紛紛投來揶揄的目光,但二姐毫不在意,依舊忘我地舞動着身軀。

散場後,暖暖卻帶着她的一個男生一起回了家,這個男孩子是中途才趕到現場的。二姐對于暖暖的這種行為感到有些不滿,心想怎麼能就這樣把遠道而來參加生日聚會的高中同學丢在賓館不管呢?最後還是由二姐将琳達安全送到了賓館。

在此之前,暖暖其實早已與二姐成為關系頗為親密的好姐妹。記得那是某一天的傍晚時分,微風不燥。暖暖邀請二姐一同參加朋友們組織的聚餐活動,這次聚餐剛好湊成了兩對男女組合。當天,二姐展現出了令人驚歎的酒量。沒過多久,餐桌上便擺滿了一個個空酒瓶,數量多得讓人咋舌。要知道,那段時間二姐可是正在上班,她的酒量自然不容小觑。夜幕降臨,大家開始享用晚餐時,暖暖暗示二姐帶着她們前往二姐工作的場所去唱唱歌。然而,二姐卻連連擺手說道:“哎呀,不用啦不用啦!”。在夜場工作的二姐,向來都不曾像别人那樣厲害,可以輕輕松松地帶回所謂的“回頭客”。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少之又少,回想起來,也就是曾經在宮殿那次。

就在這次簡單的聚餐中,二姐和那弟弟之間,僅僅隻是一起吃了一頓飯,喝了幾瓶酒而已,兩人竟然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塊兒。有時候,二姐會突然變得格外溫柔體貼,那晚主動幫這位弟弟打掃房間衛生,清洗衣物等等。弟弟的朋友看到這般情景後,都忍不住道:“遇到這麼善良又賢惠的姑娘,幹脆就在一起得了!”

這弟弟,和二姐咖啡館喝茶的時候,說着他的前妻,還掉下了眼淚。每每這個時候,二姐也會配合着感動。二姐從來不會拿眼淚來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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