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生問他:“許歸故,你難道真的不接受我嗎?我可是校花,跟我在一起你會被很多男生羨慕,我能滿足你的虛榮心,我可以帶給你很多你想要的。”
許歸故當時反問:“我想要什麼呢?”
校花頓住了。
許歸故也問過自己無數遍,他想要什麼呢?
自母親去世後他便一無所有,可他卻同樣什麼都不想要。
所以可以什麼也不介意,極少開心,從不生氣,被繼母針對也無謂,被誤解也從不辯駁。
他隻是保存着最後一份溫柔,慵懶而自由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罷了。
所以總有人說,許歸故活在高高的神壇上,他俯瞰着這個世界,同情所有人,哪怕他才是那個經曆最過慘烈的人。
他們說,許歸故約莫就是那過于清冷的神明,人人仰望,人人不可求。
他大概是知道的,那個叫應織的女孩兒同樣從初見起就将自己奉若神明。
可那個小姑娘啊,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闖進自己眼裡的時候是何種光景,勝過所謂天上一切美妙。
神壇的美妙是安靜的,祥和的。
唯有她,是鮮活的,生動的,輕而易舉帶給他最真實的感動的。
是以他心甘情願走下神壇,邀她将神明私有。
人間庸庸擾擾,可人間有了她——
從此不願做神明。
記起她有一次趴在自己身上,問:“許哥哥,我之于你是什麼樣的存在?”
許歸故閉着眼,沒答話,應織隻以為他睡着了,鬧了一會兒後也蹭了蹭,安心地睡了過去。
可他那時候,隻是想起來了小姑娘有一次給他聽的一首歌,歌詞裡這麼寫——
“忽然之間,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麼都沒有。
我想起了你。”
——《忽然之間》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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