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隼五年
這是我認識這座城池的第三年,心中隐隐的悲痛仿佛被完全封存住了,我學着安分的去解讀我現在的生活。我感覺到宮廷的氣象似乎又歸于了平靜,但是每個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淡定氣質卻越來越明顯了。不得不承認的是,王室宮廷的氛圍能夠讓一個人迅速成長,正如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鷹隼一樣,有些少年老成的氣派。算算,他今年是二十一歲了,離他成人加冠禮的那天僅隻一年。他心中的心思變得沉重、高深起來。
此時,他正坐在輝煌的大殿上,聽着臣子們的朝報。
丞相左睿道:“南疆之地繁榮之氣上顯,朝廷應該把握這個機會加大力度對它發展,希望那邊原處在荒蠻之地的子民能早日擺脫貧困……”
忽然一個兵将匆匆躍了進來,跪身禀報道:“王上,大将軍的人馬已經進城了!”
“他還是回來了。”鷹隼默默嘀咕着,随意吩咐道:“青羽,你去迎他吧!”
随後,鷹隼又向左睿問道:“南疆災情的解決、民生的恢複,平南王功不可沒。本王想見見他,還有關于南疆以後發展的問題也要親自與他談談,宣他進宮來吧!”
堂下的左睿偷瞄了一眼鷹隼,看到他很平常地望着自己,立刻收回眼神,答道:“是!”
也許左睿是覺出鷹隼此舉并不尋常吧。
青羽的人是在宮廷正門處來迎付成的,遠遠的就望見他們的人馬朝這邊過來了。青羽略微估算了一下,回來的人馬不到去時的三分之一,看來他們不是來複命這麼簡單。可是,前邊将帥走的位置中怎麼不見破荒的身影,這是為何?
青羽懷着心中疑惑,平靜地驅馬上前,笑着說道:“大将軍,好久不見!”
“呵呵,年輕人,你更威猛些了!”付成的口吻比起以前更加精煉,神态中也有份能把握全局的自若。
“咦,怎麼不見破荒将軍呢?”青羽問道。
“哦,他還在那邊守城。你也清楚,如今軍務緊張,這次我們回來……嗯,我得先去見王上!”
“那好,大将軍請!”
“王上!”付成風塵仆仆地邁了進來,于殿中跪下說道:“此次臣回來首先是向王上請罪!臣的門客擾亂宮廷救災車隊一事及府中遇刺驚吓婉妃之罪,請王上懲治!”
鷹隼爽朗地說道:“本王是要懲治你!”
這話似乎超出了付成的預料,他不禁擡頭望向鷹隼。
鷹隼繼而說道:“你不該擅離職守,當初是你自己請命去振守邊疆的,本王委以信任。今天,沒有本王的傳召,你怎麼能帶領人馬回來?要知道,占有勢力的國家一刻也沒有停止他們野心奮戰的腳步,即使他們還沒有将貪婪的目光放到上邪的土地上來,可是他們的盾甲卻準備着将上邪前進的步伐擋在他們身後。難道你還不明白,你肩上的責任意味着什麼嗎?”
付成有些吃驚鷹隼凜然的氣勢,沒想到短短一年多時間,這位王者在他面前都十分的盛氣淩人了。
“王上,臣回到宮廷來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報!”
“說。”鷹隼有些漫不經心。
殿中付成一一道來:“王上還曾記得臣曾兩次上報王上胡氏戰奴擾境的事情嗎?不過,在我軍嚴厲的防守之下,他們始終沒讨到什麼便宜。可是,這群遊牧勢力同樣對上邪的統一大業存在着威脅,因為他們不僅擁有優良的馬駒,甚至就他們的族人來說,都可謂是人人皆兵,骁勇擅戰似乎成了蠻夷人的天性。但是據臣的了解,這樣的遊牧民族對土地毫無興趣,卻貪圖财物和珠寶,因此這股勢力就成了各強國争相拉攏的對象。臣這次回來,就是希望王上能與胡氏戰奴部落達成協議,讓他們為我們所用。”
“大将軍高見,”鷹隼有些諷刺地說道:“對于他們的性格,本王不是全無了解。跟着欲望走的人群向來對于誠信沒有什麼概念,難道大将軍以為在滿足了他們貪欲之後,上邪需要幫助之時就真的能得到誠心的幫助嗎?另外,本王聽說胡氏戰奴最大部落——撒哈爾其,他們的首領甘和申原國君……”
“王上大可放心!”付成打斷鷹隼的話,信心十足地說道:“正如王上所言,胡氏戰奴族人的首領們在乎的隻是利益,對于誠信并沒有什麼概念。所以臣大膽建議王室能與撒哈爾其部落首領甘聯姻,讓他們在關系上和上邪有直接的牽連。”
“嗯?”堂上鷹隼蹙起了劍眉,良久問道:“大将軍有女兒嗎?”
“這……”付成眼神有些飄忽起來……
華燈初上,上邪王城最繁華的大街上熱鬧非凡,因為這裡坐落着一所貴族們喜歡去的優雅宅院,名為“飄香苑”。這是聽曲賞舞品酒的地方,苑中收藏的名酒種類繁多,而女子們妖豔的姿容和甜美的嗓音更是一絕。但她們都是隻賣藝的自持女子,這更增添了她們身上迷人的氣質。
那一晚,可謂是貴客如雲,除了大将軍付成的二子付太外,随友來喝酒的青羽也來到了苑中。想必這還是青羽第一次來到這早就名聲在外的溫柔鄉吧,因為現在,他似乎還沒弄清楚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臉上遮掩不住大男孩尴尬的羞澀表情。
人來人往的大廳過道上,青羽邊打量着樓中精緻的裝飾邊緊跟在友人身後:“賀桐山,怎麼選這麼個地方?我的英明會……”
突然一隻柔軟的手闆兒拍到青羽的肩上,他為這促不及防的親昵一顫,側目去打量那個擁有白嫩手掌的人兒,鼻尖處卻已充斥了這女子身上的香粉味道,濃度适中,居然有些怡人的魅惑。
而這個女子的容貌和風韻更是勝過了她所施香粉的魅惑。雖然她已經稱不上是年輕女子了,然而成熟的美麗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松散的雲鬓、細膩的衣衫,甜美的笑容和搖曳的身姿,每一處都是亮點。
“好英俊的公子,怎麼從沒見過你啊?”她說道,語态親切又大方。
青羽微微一笑,故作整理衣服拍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闆兒,問道:“難道見過一面的人你也會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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