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路上有些安靜。
副駕駛上坐着的尹晗,時不時從後視鏡裡朝後座瞟,在視線第三次停留在他身上時。
林初彎了彎眼睛,嘴角扯開一點笑。
他長相是精緻中透着一點乖的類型,過于殊麗的容貌很容易造成攻擊性,卻被一笑起來就會變成月牙形狀的眼睛沖淡了。
尹晗偷看被發現,幹脆明目張膽地看,笑着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尹晗,是韓望秋的發小。”
他的态度友好,林初就也笑着說:“你好,我叫林初。”
他今天的笑容格外多,隻是這次透着點僵硬,尹晗看着他的笑臉指了指他緊緊攥着坐墊的手:“你是不是很緊張?臉色都不太好。”
尹晗注意到,林初從上車就認認真真地系好安全帶,坐姿端正,就差把雙手放在腿上了。
眉眼間都舒展開,眼裡閃爍着點點光,像第一次去春遊的小學生,期待都寫在了臉上,還懷着某種未知的緊張。
開心又提心吊膽着。
“你沒去過燕城嗎?”尹晗調整了下坐姿,方便回頭跟林初說話,他以為林初緊張是要面對陌生環境的惶恐:“燕城是首都,好玩的地方多着呢,等你去了我帶你玩。”
尹晗就是個等着拿分紅的富二代,别的不擅長,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你去了就知道了,肯定比B市好。”
他喋喋不休地還想說,被韓望秋不輕不重斜了一眼,尹晗接收到他的意思,摸了摸鼻子用手給自己的嘴巴上了個拉鍊。
林初一直靜靜看着,唇邊的笑意擴大,緊張的心情似乎都消弭了許多。
車子經過一個紅綠燈口,短暫的停下來,林初的手稍稍放松了下來,眼睛仍盯着前方。
手背被人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即便林初的注意力再集中,也順着視線看向了旁邊,韓望秋視線飄忽了一瞬。
“疼嗎?”
林初茫然了幾秒,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背。
他的皮膚很白,手背上被針紮過的淤青很顯眼,但隻有小小的一塊,隻是在白得像藝術品的手上像不經意混進去的斑駁色塊。
這麼一點都不能算傷的傷,竟然被韓望秋注意到了嗎?
“不疼。”林初搖頭,他痛感其實很遲鈍,或許是上輩子在醫院的日子太久了,抵抗疼痛的能力漸漸提高。
一些小傷口更是後知後覺地才感到疼,像這種輸液後留下的青紫更是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不過林初還是默默在心裡對韓望秋的印象增添了一條——很注重細節。
車子停在機場附近,訂的機票是晚上七點整的,時間足夠辦理登記等一系列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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