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茶山,李至陽指着一處倒塌的房屋,對李老和其他村民說道:“就是這,那大叔被埋在這裡了”,李老和村民們連忙将殘壁瓦片進行清理,十幾分鐘後,終于看到了張建軍。
此時的張建軍早已經停止了呼吸,身體朝上,面帶着笑容,一塊百斤重的殘石牆,壓在了張建軍的胸上,看着死去的張建軍,李至陽沉重得很,想到張建軍是為了救自己才死了,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李老讓一個村民去山下村裡接電話,告訴鎮裡的派出所這些情況,此時龍山村的村長,已經去世有幾個年頭了,平常龍山村的事務,基本上都由李老在負責了。
李老和村民們将壓在張建軍的石塊搬開,其中兩個村民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把衣服墊在水迹減少的土面上,将張建民的遺體擡起來放在了上面。
坐在一塊石頭上的抽煙的李老,問李至陽道:“具體情況你說說”,李至陽便将摘山梨,追野兔直到跑回村叫人的經過一一告訴了李老,唯一沒有說的,便是那長着一副慘白人臉的女鬼的事。
吐出一口煙,李老對着李至陽說:“去他面前,磕上三個頭吧”,李至陽走到張建軍遺體面前,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約過了三個多小時,六名着警服的男子警察也到了,由于剛下完暴雨,警車隻能開到龍山村,跟着打電話的村民步行了過來。
其中一名警察約四十歲左右,長着将近一米九多的身高,一身警服煞是威武,這名警察拿出一本筆記本,從警衣左邊口袋掏出一隻筆,挨個村民詢問,邊詢問邊寫着。
“怎麼樣了小吳?”,半個多小時後,站在旁邊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警察,頭發長着一半的白發,身材中等的警察,問着其中一名戴着口罩穿着白色手套的警察,小吳解下口罩說道:“嗯,差不多了,經過初步勘查,死者約三十五歲,男性,死亡時間在淩晨三點半左右,胸部陷下去了,估摸着是受到重壓造成内出血而死,具體還要等解剖後才能知道”。
“好,那個小林,你等會回所寫一份工作說明,此次台風,龍山村房屋倒塌嚴重,其中龍山村後面一男子死亡,具體的數據等統計後在上報”,這名白發警察對另外一名警察說道。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村民們制作了一副簡易的擔架,将張建軍的遺體擡到了龍山村,警察将張建軍遺體裝入屍袋,便離開了龍山村。
待警察和村民們離開後,李至陽便将自己不想讀書的事情告訴了李老,李老大吃一驚,連忙詢問李至陽為啥不肯讀書。
李至陽的成績在初一班級裡,已經是老末了,進度始終跟不上,打算去上海找師父張揚塵。
說起張揚塵,李老才想起來李至陽還有一個師父,李老點點頭說道:“不讀就不讀吧,你要去的時候,去找你叔叔伯伯拿點錢,讓他們幫你買車票”,李老無奈的說道。
當天李至陽就回到了山腳下的中學學校,将情況告訴了班主任,随後讓其四叔幫忙買了一張去上海金山區的大巴車票,當天夜裡,李至陽僅帶着兩百塊錢,踏上了去上海的大巴。
張建軍,自從孤兒院跑出來後,一直以來都風餐露宿,餓了,便在垃圾堆找些吃食,渴了,隻要有水的地方,哪怕是臭水溝裡的水他都喝,困了,随便找個地方躺下就睡,那一年十二歲的張建軍,赤着腳丫,渾身破破爛爛髒髒兮兮,路過一家包子鋪,包子鋪門口桌上放着一籠剛剛蒸好的豬肉包,趁着店老闆不注意,餓急了的張建軍,兩隻手各自拿着一個肉包就跑。
“小偷,你站住”,和張建軍年紀相仿的店老闆兒子,朝着張建軍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回來,你别追了”,店老闆在後面喊道,然而店老闆的兒子已經追着張建軍去了,店老闆無奈讓其老婆看着店,自己也追了下去。
張建軍邊撒丫子跑邊吃着肉包,突然張建軍被肉包子給噎住停了下來,店老闆兒子兩手抓着張建軍破爛的衣服喊道:“你這小偷,跑啊,在跑啊”。
後來包子鋪老闆可憐張建軍的身世,便收留了張建軍,讓他在鋪裡幫忙,在包子鋪的時候裡,是張建軍最快樂的時光,不用在愁吃喝,老闆娘也買了新衣裳給張建軍,店老闆的兒子叫周華文,很快便和張建軍建立起了好朋友的關系。
半年後的一天深夜裡,店鋪老闆和老闆娘以及周華文,張建軍四人正在店鋪口忙碌着,公路旁一輛超載的土方車失控朝着四人飛馳而來,眼尖的周華文将身旁正在揉面團的張建軍推開,店老闆夫婦和周華文三人當場被撞身亡。
事故處理完後,張建軍又成了孤兒,那天在茶山護欄外看到李至陽,竟長得和周華文頗為相似,才改了以前沉默寡言和李至陽說了一大堆的話。
在房屋即将倒塌的時候,張建軍推開了李至陽,“老闆,老闆娘,華文,我來了”,張建軍面露微笑閉着眼,就這樣被廢墟所掩埋。
話說李至陽上了大巴後,大巴行駛了二十幾個小時,終于到了上海市金山區,李至陽下了大巴車後,幾個站在路旁的中年男子紛紛圍上來,詢問下大巴的人要去哪裡,原來這幾個中年男子是出租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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